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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双足隔着衣物蹭上她,有着粗糙的触感,算不得舒适,但阿原却觉有人在心窝口恰到好处地挠了一下,痒痒的,伴随着不胜向往般的愉悦,从相触处飞快地扩散开来。
阿原整个人都不对了,连忙挪开他双足,站起身来说道:“我骂的是那些该骂的,景典史机敏聪慧,自然哓得我骂的另有其人,绝非景典史。”
本来温暖的双足蓦地暴露于空气中,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景知晚盯着脚踝处可怕的伤疤,黑眸寂静苍凉,一如此时寒意瑟瑟的天空。
半晌,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“嗯,如今……我自然不能再糊涂。
你刚说什么?钟声?”
“对!
钟声!”
阿原舒展了手足,负手看向门外,英姿飒飒,眉目蕴光,“若是我没记错,暮击鼓,晨敲钟,是寺庙里的规矩。”
景知晚的眼睛也亮了,“附近有寺庙!”
阿原点头,“寺庙离我们很近,凶手和真相……也离我们很近!”
佛珠,凤仙,丁曹,书僮。
所有线索都已有了明确的指向。
正因为他们已接近真相,随时可能窥破凶手真身,丁曹才会遇害,阿原也差点遇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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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斐等天亮后回到涵秋坡查看,发现景、原二人不曾下山,那两名舆夫还在下面等着他们的双倍赏金,给惊吓得不轻,惟恐他们也步了丁曹后尘,匆匆带上舆夫,紧赶慢赶奔往山间寻找。
但他们并没有费太大力气,便找到了那两位,——是循着木屋里的鸡汤香气找到的。
景知晚对阿原的嫌恶,其实很多人都看在眼里。
想象中,若二人无事,阿原必被景知晚使唤得焦头烂额,欲哭无泪。
但阿原抱着一只缺口的陶钵,正快活无比地喝着鸡汤,不时用树枝削成的筷子捞着里面的蘑菇和野菜;她身后,景知晚正安静地坐于一角,面色苍白,双眸黯淡。
见李斐、井乙等过来,阿原忙招呼道:“那锅里还有一碗,景典史说没胃口,你们要不要来点儿?”
李斐见二人没事,登时心神大畅,忙道:“好,好!
一早赶过来,的确有些饿了!”
他也不嫌弃木屋里脏乱,当真四处翻找起有没有可以盛汤的器具。
井乙不好和县太爷抢着吃,走过去问向景知晚:“典史大人,是不是夜间受了累,哪里不舒适?”
景知晚轻轻一笑,“我很好。
能在这种地方炖出鸡汤来,我简直是……好得不能再好了!”
他看着阿原大快朵颐的模样,薄薄笑意竟然凉如霜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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