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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暖,在失去他的岁月里,我所有的青春都一去不返。
——陆胜男
记忆里苍白无助的脸和眼前浑身戾气的脸重合在一起,陆胜男撑着地面,听见江景白说:陆胜男,这么多年不见,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?
陆胜男想笑,扯了扯嘴角,却有些想哭。
江景白似乎也没有想要她回答,直直站起身,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。
“段墨,带她去医院。”
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冷漠得连晚间的凉意都让了步。
一如当年……
江景白曾经黑色的短发被染成了栗子色,左耳有了耳钉,眼角带着戾气,鼻梁依旧高挺,菲薄的唇带着樱桃红的健康,明明就是江景白的脸。
他身上的烟草味和记忆里大卫杜夫的香水味重合,连同记忆里那个叫江景白的男生清浅的笑都被翻了出来,陆胜男终于发出了声音:“江景白,你去了哪里?!”
她想,她的声音肯定比刚刚被打趴下的男人更加凄厉绝望……
六年前,临走时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,声音缱绻温柔:“陆胜男,谢谢你。
晚安。”
原以为她痴心不改的执念有了回应,然而不等她高兴太久,江景白却自此消失人海,连半丝消息也无。
晚安晚安……
从那天起,她不曾一日好眠。
江景白回头,陆胜男忽地站了起来,纤细白皙的脚腕泛着红,他尚没有来得及反应,她手里的高跟鞋就砸了过来。
随之而来的还有她中气十足的咆哮:
“江景白,你TM的就是一混蛋!”
酒红色的高跟鞋猝不及防地砸过来,又出人意料地准。
他一直都知道,她的力气不小。
站在江景白身边的段墨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,江景白的脸才免遭被鞋砸中的命运。
陆胜男听见周围人的低呼和吸气声,或许是今晚酒喝得太多,往日里的淡定从容在见到江景白的那一刻都见了鬼。
她不知道是酒醉壮人胆,还是积压心里多年的情绪终于不堪负荷,陆胜男指着江景白尖声骂道:“江景白,你个王八蛋!”
江景白眯了眼,拨开段墨挡在他面前的手,吹了一记嘹亮的口哨,眉梢轻挑,缓步在陆胜男面前停下。
曾经目光清澈的少年,此时不过是一个浑身烟草味的街头混混。
陆胜男毫不示弱地盯着他。
“我刚刚说错了,几年不见,除了个子没怎么长,脾气和胸围倒是长了不少。”
江景白嘴角微扬,好看的桃花眼眯成线,“那时候你可不敢这样看着我。”
大三的时候,江景白被警校辞退,从此不见踪影。
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们并肩而立时,她的头与他的耳朵齐平。
而现在,她即使仰起头,也不过堪堪与他的下巴看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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